张雨欣踩着地毯,跑进卧室给他打电话。
珍珍也跳了起来,跟着她跑。
“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没什么,就是想你。”张雨欣站在窗边,小脸一红。
“又不是认识一天两天,想什么。”
“你不想我?不想我吗?”
“……”
“刚才在跟张管家打毛线,我给你织条围巾,上次那条,你说扔了。”
“哦。”
“等会儿去做点心,你不是喜欢我做的点心吗?之前在芝加哥那段时间,你天天去跟我买早餐。”
“还记得呢?”
“怎么不记得,那段时间其实我也挺开心。”如果不是他那次生日没来的话,她可能会更开心。
“没别的要跟我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晚上。”
“怎么态度冷冰冰的,我想你。”
“出息。”
“当然没你有出息,能把自己整出胃出血来。”
“……”
“你忙吧,你真一点都不想我,是不是这两天新鲜劲一过,又不想见我了。”
“别乱想,该做什么做什么,我先挂电话。”
说着,陆海宁真把电话给挂了。
张雨欣生气,用手指戳了手机几下。
他不想她吗?她很想他……
在国外的时候也会想,但常常逼着自己不要想。
“嗷嗷。”珍珍在她脚下蹭了蹭。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在晒太阳?见到我开心吗?”
珍珍在她的脚边绕来绕去。
张雨欣知道,珍珍最喜欢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喜欢。
“走吧,带你去阳台晒太阳,你家主人很讨厌。”说着,张雨欣带着珍珍又走回阳台。
一下午的时间,她也没做别的事,倒真像个阔太太一样,晒晒太阳,聊聊天,做个点心。
外面风雨再大,她都不怎么能感受到。
只是偶尔看看空荡荡的陆宅,会有几分感慨。
她知道他爱吃什么,给他做了好几份西点,明天早晨她还打算起早给他做早餐。
心里头隐隐约约期待的那些事,恍恍惚惚间,竟有一种成真的感觉。
傍晚的时候,夕阳西下。
张雨欣就站在门口,一边修剪花枝,一边等他回来。
恰好,程遇之给她打了电话。
纽约时间还很早,但她知道程遇之起得也早。
昨晚上,她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大意就是她不回去了。
“雨欣。”
“我在。”张雨欣低头抓着手机。
“短信我看到了,其实这一年多,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什么,但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遇之……”
“我刚遇见你没多久,去过你家,看到一盒被你遗弃的巧克力,我就知道,你心里头有一个人。”
“对不起……”
“不,不用说这三个字。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如果能让你忘了那个人,我会是你最好的男朋友;如果不能,我也欣然接受。所以不用说这三个字,更何况,我们也不是男女朋友,各自有自由的选择。”程遇之缓缓道,“在面包店,我就发现你经常走神,从那时候起,我明白,我可能走不进你的心。”
“我早就做好了一些准备,这会儿倒也坦然。”程遇之接着道,“所以你对我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以后,我们各自都能找到自己最合适的另一半。”
“遇之,谢谢你。”张雨欣微微笑了笑。
自遇见程遇之起,她就知道,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好到让她觉得愧疚。
“谢什么,既然你选择回国,我会祝福你,以后跟喜欢的人白头到老。”
“我不会忘记你的,我喜欢你做的曲奇饼干。”
“喜欢的话,以后常来芝加哥,我给你做。”
“好。”
“不过,你来的话,我可不给你吃。”
“不给我吃,那给谁吃,怎么可以不给我吃。”张雨欣冷哼一声。
“给你宝宝吃。”
张雨欣脸红了一下,她没想到一向正经的程遇之也有这么不正经的时候。
那头,程遇之低声笑了:“有空回来,我都在。”
“你是我在芝加哥遇见最好的人,还有蔡阿姨,很谢谢你们,我会回去的。”
“行,回来记得一定打电话给我。”
“嗯。”
张雨欣很感谢程遇之这一年多的陪伴,他陪她滑过雪,陪她做过点心,陪她逛过唐人街。
她印象最深的是那个冬天,她从系里晚会出来,正巧天上下雪,他从纽约回来,她和他走在伞下。
只可惜,她这辈子最先遇见的人叫陆海宁。
虽然这个人脾气坏,性格差,但世上只有一个独一无二的陆海宁,十年如一日宠她的陆海宁。
就在张雨欣低着头和程遇之说话时,黑色的劳斯莱斯从她身旁驶过,开向车库。
张雨欣眼睛一晃,她知道陆海宁回家了。
结束和程遇之的聊天,她丢下剪刀,往车库方向跑过去。
她原以为他很晚才会回来,没想到夕阳西下时,他就回家了。
挺意外。
同样,也挺惊喜。
车门打开,张雨欣正好跑过来。
陆海宁从驾驶位出来,张雨欣就像只兔子一样跑了过去!
还没等他走两步,她就扑进他的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腰。
陆海宁无奈:“站好。”
“你今天回来很早,是不是想我?”
“事情正好做完而已。”
“就不能哄我开心下。”张雨欣怨念地看了他一眼,“我等你半天了。”
“刚刚在跟谁打电话?”
“程先生。”张雨欣笑眯眯道,“好久没跟程先生打电话,我发现,程先生是真温柔,不管说什么,都不会反驳我。”
“哦。”某人推开她,眼底是幽明的光泽。
张雨欣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走:“怎么了,生气了?就是打个电话而已。”
“生气?”陆海宁定定看着她,“气什么。”
“我跟别的男人打电话你也不生气吗?”张雨欣倒有点生气,“你不应该吃醋吗?”
“……”陆海宁淡淡睨了她一眼,“蛋糕在副驾驶上,自己拿。”
“我不拿,你给我拿。”张雨欣不依。
“不拿就搁着。”
说罢,陆海宁走出车库。
“你!”张雨欣生气地看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影。
他还真就这么走了。
张雨欣好生气,可还是要保持微笑。
她探过身,从副驾驶里拿出蛋糕盒。
蛋糕不大不小,正好是两个人的分量,花漾家的蛋糕盒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浮雕图案,精致的蝴蝶结。
整体是粉红色调,泛着甜美的气息。
张雨欣从小就爱吃它家的蛋糕,后来怕发胖,才很少吃。
她拎着蛋糕往客厅走。
她也故意不叫陆海宁,就看着他走在前面。
这个男人是比以前瘦了很多,不过也不怪别人,自己作的。
不过,他的背影还是一如既往的深沉、耐看。
到了客厅,张雨欣又故意站在门口不进去:“重,拿不动了。”
陆海宁知道她的小伎俩,头也不回:“嫌重就别吃。”
“你帮我拿一下啊,你还是男人吗?看着女人拎东西也不管?”她站在门口,就是不进去。
“……”陆海宁脱掉大衣外套,摘下手套。
张雨欣只穿了件毛衣,也没戴手套,这会儿拎着蛋糕盒,小手冻得通红。
“我冷!”她喊了一声。
“……”
“小气男人。”张雨欣服了他,也不至于让自己冻着,只好拎着蛋糕盒走进去。
他这是吃醋还是生气?
不就是跟程先生打了一个电话,至于吗?
张雨欣打开蛋糕盒,果然是她爱吃的巧克力口味,上面是一层动物奶油,花白花白,美味可口。
她切了一块。
好久没有吃天海市的蛋糕,张雨欣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
陆海宁对甜食没什么兴趣,只皱皱眉头,睨了她一眼:“少吃点。”
“唔。”
以前过生日的时候,他才舍得给她买蛋糕,而且并不是亲手买,大多数时候让佣人买一块了事。
她想了想,虽然她的生日还有很长时间才到,但陆海宁已经好多年没有给她过过生日。
张雨欣吃了一口,真得很好吃,甜而不腻,蛋糕酥软可口。
陆海宁坐下泡了一杯茶,看了看客厅。
不知道什么时候客厅里多了一瓶鲜花,是满天星和勿忘我。
因为这瓶花的存在,整个客厅多了一份点缀和生机。
“什么时候买的?”陆海宁看了看花。
“下午张管家出门时,我让她带的,喜欢吗?”
“还好。”
“你不觉得家里太冷清了吗?你把以前的佣人再喊回来吧,我想杜姨他们。”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这不就是陆太太该管的事吗?”
陆海宁冷睨她一眼:“谁给你封的头衔?嗯?”
“那你打算把这个头衔给谁呀?”张雨欣捧着一块蛋糕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她鼓起腮帮子,气乎乎地看着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他,等他的答案。
没打算给她?
“张雨欣,烦不烦?嗯?”
“刚回家就嫌我烦,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陆海宁简直头疼,揉了揉眉心:“谁说要跟你过日子?我可不想娶个烦人精。”
“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好,不会生气?你说我是烦人精?你居然说我是烦人精……”张雨欣很是委屈。
“我就知道,你一回来,陆宅就不得安宁。”陆海宁简直拿她没办法。
“你还是嫌弃我。”张雨欣更生气,“那我走了,你自己玩吧,去找你的陆太太。”
说罢,张雨欣真得就抱着她的蛋糕走了。
她头也不回,去了三楼自己房间。
她的房间一直都是陆虎隆住,房间里似乎还留着小家伙身上的奶香味儿。
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张雨欣真不知道自己看上陆海宁哪点了。
除了长得好看点,在床上时间长点,别的真是什么优点都没有。
这不,很快连她都养不起了。
陆太太,陆太太……
他要真成了穷光蛋,哪个姑娘要嫁给他。
张雨欣吃着蛋糕,不由想起在芝加哥的时候,他倒是问过她,他要是成了穷光蛋,她养不养。
她那时候哄他说养。
可她现在反悔了。
张雨欣连吃了几口蛋糕,越吃越委屈。
陆太太的头衔值几个钱,舍不得给她?舍不得就算,她还不要呢。
张雨欣坐在床上,气鼓鼓地开了电视。
床头,陆虎隆的小老虎还在。
那是她买给小家伙的。
张雨欣将小老虎抱进怀里,默默吃蛋糕看电视。
抱着小老虎的感觉,就跟抱着陆虎隆一样。
忽然,她很想小家伙。
忽然,就想搂着小家伙一起看电视。
饭点,陆海宁上楼来。
窗外已经是黑压压一片,白昼转眼变成黑夜。
陆海宁进来时就看到张雨欣又在看没营养的泡沫剧,还像是几年前的样子,一点变化没有。
“下来吃饭。”
“……”张雨欣不吭声,看都不看他一眼。
“张雨欣,下来吃饭。”陆海宁重复一声,嗓音低沉。
“我不吃。”
“不吃?”陆海宁挑眉。
“不吃。”
“行,不吃是吧?不吃的话,晚上自己一个人睡。”
“一个人睡就一个人睡,你以为我要跟你睡?”张雨欣赌气地转过头去,有点不甘心。
陆海宁关上门,走过去。
他忽然弯下腰,大手从她毛衣里探进去。
他的手是凉的,张雨欣尖叫一声,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因为他的触摸,她的身体可耻地起了反应。
他俯下身,一张脸离她很近。
“不想跟我睡?嗯?”说着,他的手用了力,揉了揉。
“你占我便宜,你占我便宜。”张雨欣嘤咛,忍不住用枕头摔他,“不想给我名分,又想睡我。你真以为陆太太的头衔值钱?不给我,我也不屑要了,你爱给谁给谁。”
张雨欣一句话刚说完,陆海宁扣住她的脑袋,一个吻落了下来。
她的唇上还带着蛋糕的芬芳香气,引-诱着他不-断-探-索。
而他的唇是温-re-的,吻是霸道的。
他以吻封缄,张雨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他的吻里,她渐渐败下,只剩下急促的喘-xi,如有火烧。
她对他的吻没有什么抵抗力,她很没骨气地勾-住他的脖-子,想要更多。
想要更多,他就给了她更多。
陆海宁加深这个吻。
缠-绵-悱-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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