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们坐在沙发上,她偶尔往他靠一靠,他都很嫌弃地避开。
但现在!
“你也知道是陆宅,在这儿,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明白?”陆海宁清冷的嗓音响起。
她小鹿般惊慌的目光对上他幽邃的眸子,下意识躲避。
可,手腕被他紧紧抓住,没法动。
她被他搂在怀中,姿势暧昧。
“陆海宁,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张雨欣很气。
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他看。
“我很后悔。”
他也凝视着她,灼灼目光如鹰隼,紧盯着自己的猎物。
大手用了几分力,将她搂得更紧,身体几乎贴在一起。
呼吸缠绕,滚烫而缠绵。
他的胸膛坚硬有力,摩挲着她的柔软,两人之间的温度骤然上升。
尤其是陆海宁,他喉咙一动,身体里如有火烧。
血液逆流,掌心滚烫。
左手猛地上移,扣住她的脑袋,薄唇精准地吻住她的双唇。
她粉红色的唇瓣很柔软,带着属于她的丝丝芳香,引诱着他全部的感官。
身体里的困兽像是被唤醒,陆海宁欲罢不能。
紧紧扣住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他的唇在她的唇瓣上撕咬、啃噬,动作激烈而用力!
“唔……陆……”
张雨欣脸色苍白,抗拒地用手推他。
陆海宁不让,一个翻身,将她压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身下的女人软绵绵的,他压在她的身上,体内的火烧得更旺!
张雨欣的手抓着他的衬衣领口,拼命挣扎。
陆海宁压住她的双腿,又腾出一只手扣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不让她反抗。
攫取着她口中的柔软、芬芳,他一下子得到了最原始的满足感。
唇齿交缠,四周温度骤升。
他的大手从她的上衣里探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冰凉让张雨欣反抗地更厉害,她如一只小兽般呜呜撕咬。
他知道她想咬她,轻巧地避开她的反抗,大手解开她的内衣搭扣。
张雨欣有一种深深的耻辱感。
这里还是客厅,是地上!
可他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嘴唇封住她想说的所有。
张雨欣一想到他已经结婚,对很多女人都这样过,脸上就写满了厌恶。
陆海宁不是没有看到她脸上的嫌弃,他有几分恼火。
终于,他放开她的唇,居高临下看着她。
“你这是什么表情?嗯?”
嗓音如淬了冰一般,嘶哑、冰寒。
“不想跟你睡的表情。”张雨欣毫不客气地回击。
她的眼睛里覆盖了一层迷茫的水雾,眼睛红红的。
陆海宁嗓音嘶哑而清冷:“这恐怕由不得你。”
说着,他低下头,吻落在她的脸上、耳边、脖颈上,细细密密。
他越发用力,恨不得将张雨欣拆解入腹!
意识到他的猛烈,张雨欣的身子抖了抖。
他这样子,她会没命的。
可陆海宁就是生气了,气得厉害,动作更加用力。
“陆、陆海宁……啊……你别……我们……”她的声音都在抖。
陆海宁十分不待见她这样子,手上的动作也激烈了许多,脸色很难看。
张雨欣不挣扎了,也不喊了,眼泪水流了下来。
这一次,恐怕陆海宁是没打算放过她。
但,就在他的手刚刚碰到她裤子时,客厅里的座机响了。
响声很大,格外刺耳。
陆海宁停下手里的动作,恼火地扫了张雨欣一眼,从她的身上站了起来。
张雨欣拾起地上的外套,穿好衣服,从地毯上坐了起来。
此时,她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满脸泪痕。
他不待见她,她也厌恶他。
他缺陪睡的,为什么非要找她?
仅仅是为了报复她吗?她已经付出了昂贵的代价,为什么还要紧紧抓住不放。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没有比失去孩子更痛苦的。
拜他所赐,她承受过女人最大的痛苦。
所以,他还是不肯放过她?要玩死她才甘心吗?
张雨欣咬紧嘴唇,泪水满面,眼里是飘忽不定的恍惚,怔怔的。
陆海宁迈开长腿走过去,抓起电话,嗓音低沉而带着压抑的火气。
“喂。”
“陆爷,姐姐突然晕倒,刚动了一场小手术。”
是一通漂洋过海的电话,从伦敦打来。
对方不是别人,正是魏宝龙。
陆海宁沉默半晌,语气缓了些:“现在呢?”
“现在身体很虚弱,特别想见您。”
“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
“陆爷,您知道的,这几年,姐姐的身体很不好。”魏宝龙心平气和道,“只是这次,您不在身边,她一直在哭。”
“哭什么。”
“心里头难过,她怕哪天……”
说着,魏宝龙不开口了,声音落了下去。
陆海宁脸部线条紧绷着,目光中多了几分古井水般的深邃。
“陆爷,您可以来一趟伦敦吗?”魏宝龙的态度很诚恳。
良久,陆海宁应了一声。
魏宝龙也不敢打扰他,不再多说。
陆海宁挂上电话,转身。
正好看到张雨欣在擦眼泪,扶着墙壁站起来。
地毯上一片凌乱,她的头发也乱糟糟的,雪白的脖子上是他留下的无数痕迹。
张雨欣没有听到他跟谁打电话,她也没有兴趣知道。
她扶着墙站起来,目光恍惚。
长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颤颤巍巍。
陆海宁大步走到洗手间,用水浸湿毛巾。
走出来,他亲自替她擦了脸和手。
张雨欣不依,拼命往后躲。
“别动。”
陆海宁拉着她,语气缓了些。
毛巾是温热的,还带着薰衣草的香味。
他静静地给她擦脸,擦得很仔细。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地点,一刹那,张雨欣想起从前。
小时候正是贪玩的年纪,她经常玩得脏兮兮地回家。
反正陆海宁回来得晚,陆宅的人也不屑管她,她就肆无忌惮。
有一次,她玩大了,掉进了水洼里,溅了一身的泥水!
早上换的粉色小衬衫全部变成了黑色,她的脸上也都是泥水。
天色已晚,她就想趁着陆海宁没有回来偷偷洗个澡。
毕竟,在陆宅,也就陆海宁会管她。
但,没想到,她刚刚推开客厅的门就看到陆海宁端坐在沙发上。
她吓得立马站住,不敢往客厅里跑。
陆海宁冷睨了她一眼:“舍得回来了?”
“我没有打架,没有贪玩,是走路……不小心掉进水里了。”张雨欣连忙解释。
她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是脏兮兮的,衣服脏,鞋子脏,头发脏。
“今天自习课没上?”陆海宁冷声问,脸色阴沉。
“上了。”
她嘻嘻笑,但一脸不自在,笑得可尴尬了。
陆爷怎么突然关心起她来了,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拜年的感觉。
不不,这个比喻不太对,她不是鸡。
也没有陆海宁这么帅的黄鼠狼。
这男人西装笔挺地坐在沙发上,身形修长而帅气,真的是让人移不开眼。
那时候,她已经十六岁,早对陆海宁有爱慕。
而这会儿,她让他看到了最狼狈的样子。
十几岁的少女,心思最细腻,总想把最好的一面呈现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
可她……似乎不那么成功。
甚至,很失败。
正当她忐忑不安地站着时,陆海宁忽然站起身,没有再说什么,去了洗手间。
她以为他走了,刚想悄悄溜走,他又出来了。
他的手里多了一块毛巾。
他站在她的面前,脸上依然毫无表情,甚至有几分不满。
但,手上的动作却分外温柔。
他替她擦了脸。
张雨欣受宠若惊,瞬间呆若木鸡。
“陆、陆爷……”她躲闪,不敢让他亲自动手。
“别动!”他呵斥。
她就真得没有再动,当然,她也不想动了。
那一次,少女心砰砰跳个不停,就像春天最美的桃花,悄然盛开。
她仰着头,痴痴看着那样完美的他。
她记得,那一次洗完澡后,她整整一夜没合眼。
心里头、脑子里,到处都是他。
她蒙着被子,心口雀跃不已。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感觉,魂牵梦萦,恋恋不舍。
七年过去了,他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用毛巾细细擦着她的脸。
甚至,他说的话都是一样的,别动。
张雨欣哭了。
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无法收回。
一双通红的眼睛看向他,就像七年前一样。
只是现在,再无仰慕。
一时间,陆海宁的手顿住了,有些手足无措。
她一哭,他就没辙,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张雨欣眼里的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怎么都止不住。
陆海宁用毛巾替她擦,怎么都擦不干。
“哭什么。”
他皱皱眉头,垂下眼睑看向她,语气里多了无奈。
泪水哪是说止就能止的。
心伤了,再不可能愈合。
她生气地拍开他的手,扯过他手里的毛巾,用力扔在地上!
“陆海宁,你不用这样对我,我不是小孩子,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唯你是从的九九。”
他说过,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可他自己呢?都把她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陆海宁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弯下腰,从地上拾起毛巾。
“这些天,你住陆宅照顾小隆隆,我要出国一趟。”
张雨欣看向他,心口像被扎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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