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洺衍冷哼一声,惩罚性的在她唇上咬了一下。
力度不轻不重,更像是调情。
许念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炸了,脸上热的烫人。
顾洺衍抱着她放到床上,板着一张脸将被子扯过来,直接蒙在了她头顶上。
许念眼前一黑,两只小手扒拉着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顾洺衍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伸手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上床边看报纸。
二十分钟过去了,顾洺衍纹丝未动,连报纸都没翻页。
看的这么慢吗?
许念伤了腿,翻身不方便,原本就失眠,现在更睡不着了。
索性直接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顾洺衍。
暗黄的灯光落在男人发顶,像镀了一层金粉。
眉眼低垂,睫羽微微晃动,原本冷冽的气质硬生生被磨掉了几分。
顾洺衍的长相是真好看,像是上帝最得意的一件艺术品,完美的没有任何瑕疵。
男人似乎觉察到从床上射出来的那道视线,忽然收了报纸。
琥珀色的瞳眸正对上许念来不及转移的灼灼目光。
许念不想他会突然发现,头转的很生硬,假装一副从头到尾都在看天花板的样子。
实际上身体僵硬的要死。
顾洺衍饶有兴致的靠近她,觉得好笑。
“睡不着?”
他话音还没来得及落,许念慌忙闭上眼睛,假装睡的很熟。
她怎么可能睡不着?她睡得很好,不能再好了。
顾洺衍知道她是不想跟自己说话,倒也不再拆穿。
许念闭着眼睛过了好大一会,对方依然毫无动静。
这家伙出去了吗?
怎么这么安静,一点声响都没有。
许念按捺不住,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试探着掀开眼皮。
谁知道灯光刚一漏进来,视线中就出现了那抹立在她床边的高大身影。
还是被发现了,许念索性睁大眼睛盯着他。
顾洺衍双臂交叠,好整以暇的回望过去。
他那双眼睛深不见底,让人扑捉不到一丝一毫有用的信息,除了无尽的冷意和淡然之外什么都没有。
许念错开自己的眼神,瞟向别的地方。
“睡不着就睡不着,有什么好装的,正好陪我一起看看,每天的夜晚有多漫长。”
顾洺衍走到床边,猛地将帘子拉来。
城市的夜晚很少看见这么干净的天空,没有一丝雾霾,像是画笔在黑色幕布上甩出来得水彩斑点。
细碎的星子挂在晴朗的夜空中,照亮了大半个城市。
许念根本没想到顾洺衍随手拉开窗帘就是这样美的一番夜景,有些呆住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被顾洺衍薅了起来。
当初房间重新装修的时候,特地留了一个看星星的地方,许念还一直没来得及用。
毕竟能撞见星空,恰好心情又好的几率小的可怜。
许念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就被顾洺衍裹着一层薄薄的毯子抱在怀里。
他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怀里是一个不停挣扎的毛茸茸的脑袋。
顾洺衍微微闭了闭眼。
要是一直能一起看星空,不用担心忽然失去对方,大概也是件很幸福的事。
许念体会不到顾洺衍复杂的情绪,只知道他又未经允许抱了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然后忽然传来男人均匀的呼吸声,许念回头,发现顾洺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了过去。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视线落在他裸露的半截手腕上。
小兔子皮筋牢牢的箍在他瘦削的手腕上,甚至有陷进皮肉中的风险。
看起来已经戴了很长时间没取过了。
许念的眸光乱了乱,沉沉叹了口气。
顾洺衍赶走她,跟沈枳立下婚约,又把自己的皮筋寸步不离的带着。
这家伙……还真是脑子有病啊!
她轻轻抬起顾洺衍的手腕,刚要动手把皮筋给取下来,原来安睡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神阴翳锋利。
许念惊了一瞬,顾洺衍苏醒的那一刻,眼神中明明有一抹浓重的杀死,让人只看一眼就不寒而栗。
顾洺衍见是她,瞳眸之中的戒备与杀气才骤然消失,有些生气的蹙了蹙眉。
“别乱动。”
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这女人给吵醒了。
许念指了指他手腕的位置,再这么下去,这双手非得废了不可。
顾洺衍以为她是要拿回去,一脸傲娇的用袖子将皮筋给遮住。
“现在已经是我的了。”
[你手臂不想要了吗?]
顾洺衍眨巴着眼睛看向她,眉心微微蹙着,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许念差点忘了。
顾洺衍在生活常识领域,无异于一个傻子。
[这个戴在手上这么紧,血液不流通,你这双手搞不好都要废了。]
顾洺衍有些动作看不太懂,但大致意思已经明白了。
这件事邵逸庭跟他提过,但后来被他骂回去了,就再也没敢说过。
顾洺衍还是不肯摘下来,并且对任何想夺走他小皮套的人都满怀敌意。
许念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喜欢上了那只兔子,或者有什么变态的嗜好。
她从自己手腕上取下来一条粉色的皮筋,上面也有一只白色的小兔子,但比顾洺衍手上的要小一些。
[这个戴起来会松一点,把那个先给我。]
许念试探的想把那条快要箍进肉里的皮筋换回来,原本也没指望顾洺衍会同意,谁知道男人权衡了片刻,忽然开口道。
“你比较喜欢哪个?”
许念稍稍犹豫片刻,随手指了指自己手上的。
这两个又没什么区别?不过是一个紧一个松而已。
顾洺衍认真的点了点头,才终于松了口,允许许念把新的小皮筋戴到自己另一只手腕上。
等许念微微拉来那个受伤的手腕,才发觉第一道皮筋箍着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了。
她蹙了蹙眉,埋怨的看了顾洺衍一眼。
这家伙不知道疼吗?
[我去找把剪刀来。]
许念刚要一撅一拐的站起来,身子忽然被顾洺衍重新摁了回去。
“都说了别乱动,我来。”
顾洺衍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像一阵柔和的风。
顾洺衍刻意放低语气的时候总觉得蹩脚的厉害,可往往某些时候不经意的温柔对许念来说最致命。
例如现在。
别说是崴了脚,当初在宁家,就算是断了一条腿,也会被人指挥着端茶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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