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欣说完咬着下唇，一双手在桌布下绞着。心脏也噗通噗通的跳。
陆成功不说话了，眸子看着桌上的咖啡，又像是透过咖啡在看别的。牛欣也不说话，只目光贪婪的在他的脸上流连着。
这么好的男人，覃敏敏为什么还要跟他吵架？她都拥有了陈教官了还不知足吗？换成她的话，她肯定不会让陆教官受一丝一毫的委屈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成功忽然回神，吓的牛欣赶紧端起咖啡掩盖自己的情绪，喝到嘴里才发现咖啡早就凉了。
“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回去，再见，今天谢谢你。”说完陆成功起身去前台结账了。
牛欣没走，只坐在那，等陆成功出去了后，她拿起陆成功用过的咖啡勺子放在自己的杯子里搅动着，最后喝了那一杯已经凉了的咖啡。
牛欣刚推开宿舍的门就被人拍了下肩膀，吓得她一个机灵。
“做什么亏心事了啊？”潘洋洋问。
“你忽然被人拍一下试试？”牛欣没好气的道。
潘洋洋撇嘴，跟着她走进去后的道：“敏敏他们现在到哪里了？还赶得回来过年吗？”
提到覃敏敏牛欣心里很心虚，没敢接话。
“你说她是不是跟她家那个大叔分手了去内蒙疗伤了？”
“或许吧。”
“都还没见过她的那个大叔怎么就分手了呢。哎……”
此刻，覃敏敏跟着军区送过年慰问物资的车队一起去内蒙哈峰。
从京城到哈峰有五百多公里，车队一天到不了，晚上要在半路住宿。
这次一起的除了她们文工团两个姑娘三个小伙子外还有别的文工团的人，一起二十个人。都在一辆军卡上。大巴车的地盘是没办法应付那些崎岖的山路的。
军卡的车斗里男的坐一块，女的坐一块，即便已经穿了厚厚的军大衣还是觉得冷风往骨头里钻。
一行人拆开棉被三五成群的缩在一起靠着相互取暖或者睡觉。
覃敏敏睡不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眼神空洞的看着某一处发呆。
车子中途只挺过两次，一次是吃午饭，一次是停了下来解决生理需求。
男同志很方便，女的就不行了。得跑很远。呼啸的风刮的人脸生疼生疼的，有人喜称都不舍去尿出来，全靠那一泡尿取暖了。
远处的天气阴沉沉的，他们说明天可能要下大雪了。
当天晚上车队在一个小镇上休息了一晚上，带队的干部让店家给每人来一碗羊肉汤去去寒气。
覃敏敏其实受不了北方羊肉的吃法，总觉得带着股子膻味。但这次也不知道是太饿了还是怎么的，一口气喝了两碗才觉得身上的血终于流动了，手脚不在是冰冷冷的了。
晚上睡的也是热炕头，几个姑娘都是两个人睡一个被窝，这会儿也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了，取暖最重要，两床被子，垫一床盖一床，再将两件军大衣往上一压，也勉强暖和起来。
第二天起来，外面果然是白茫茫的一片，一个晚上，大雪遮盖了所有的痕迹。
带队领导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说雪太大了，还在下，估计今天走不掉了。
有人惊慌的问怎么办？掉头回去吗？
领导说要跟上面请示，越往哈峰那边去雪越大，天气也越冷。
半个小时后，领导回来说，上面说了，等一天，今天要是还下的话，就让部分身体较弱的同志回去。
于是当天下午，二十个文工团的成员，一半都变得娇弱起来。
覃敏敏不想回去。比起回去面对陈艳那张让人讨厌的脸，还不如去哈峰，冷就冷点，还能把人冷死咋的？
雪下到了第二天的后半夜，深度已经将近六十公分了。低洼一点的地方深度更是达到了一米多。
带队领导心里怕。他们这些当兵的倒是无所谓，可这一群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们……
最后还是请示领导，让自愿留下来的人留下，其他的想回去也可以。
最后，就只有六个人愿意留下，其中女的只有覃敏敏跟另一个姑娘。
领导夸了他们六人。说让他们到时候跟他们去驾驶室挤挤，驾驶室有发动机的热度，会暖和一点。
队伍索性又修整了一天，领导留下那一辆军卡带着他们回去。其他人继续前进。
第三天一大早，太阳出来了，照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地上到处都是亮晶晶的，好看，但也很刺眼。
车队出发了。覃敏敏跟另一个叫林洁的女孩跟那个带队的领导坐在一起。
这么大的雪，小车根本开不走。就是军卡开起来也有点吃力，不敢开的太快，前面的军卡碾压连个车辙印子，后面的军卡都跟着印子走，从后面看那车辙印子还以为是只有一辆车开过去。
就这么以时速二三公里的匀速前进着，本来两天就能到的目的地，结果愣是用了五天时间。
他们到达哈峰市军分区的时候天都擦黑了。这次的车队很大，要送的东西也很多，哈峰只是他们这一路的第一站罢了。
后面还有两个地方要去。而文工团的六个人他们也商量好了，一个地方一个，等他们回城的时候再将他们都带回来。
六人自然同意。最后四个男同志也发挥了优良传统，让两个女同志就留在哈峰。他们去更远的地方，等回来的时候在接上他们一起回京。
带队领导说一定会在年前带他们回去的。
距离农历年还有一个多月。
今年的农历年要到两月中旬。阳历二月十四。
覃敏敏在知道陆成功调回京城的时候就查过了，那时候她还在懊恼她除夕那天肯定要下基层，没办法跟陆成功一起过了，那天即是除夕也是情人节，是他们在一起后要度过的第一个情人节。
如今想来还真是讽刺的很。
略做休息，第二天大部队就走了，留下覃敏敏跟林洁。
军分区的领导对于她们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下还愿意留下来给战士们送温暖表示很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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