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云看着她一脸紧张的模样,忍不住哈哈一笑道:“我是去找男人还是女人,又与你何干?”
“哼!就关本小姐的事!别废话,是男人还是女人?快说!”
看着她那快要喷火的眼神,杨天云又赶紧收起了嬉笑的脸色,回道:“当然是……男人!”
妍婉儿释然一笑,刚才的蛮横任性又是一笑云散,丝毫看不出她那刚才一丝紧张的神色。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就有这样的情绪起伏,就像这种感觉天生就刻在了心里一般。
“那你去找那个人干嘛?有什么事么?”
杨天云罕见地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远方。妍婉儿看着他那深沉的脸庞,眼神之中似有些茫然,她眨了眨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亦是罕见地没有催问。
“咦!你就不想知道这下面如何?”杨天云忽地好奇问道:“这好像不是你的性格啊!”
妍婉儿淡然一笑,缓缓道:“本小姐想问就问,想说就说,凭什么该你管!”忽看到杨天云深邃的眼神,又道:“本小姐只是看你似乎有些寡欢,好像有些心事,不想打扰你罢了!你若想说自然会说,又何必我去追问?你以为本小姐就是一个蛮不讲理、刁蛮任性的小女孩么?”
“难道你不是吗?”杨天云很想立马就回这一句,可他还是忍了下来。他好奇地看着妍婉儿,眼神有些木然,好像在说你前后变化怎么这么快!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妍婉儿又恢复了一副小女人姿态。
杨天云忽觉得这个妍婉儿有点意思,忍不住想调戏她一句,笑道:“你长得这么漂亮,我就是不想看,可也管不住我的两只眼睛看啊!”
妍婉儿蓦地俏脸一热,雪白的脸蛋上红透透的,不知是被寒风所吹的,还是害羞的缘故,只见她低着头,好似在不知所措地摆着衣袖。
“真的?”她喃喃道。
杨天云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刚才他还是霸道如女魔头,说话大头大脑、不成体统。转眼一变,却成了一个怨家的小媳妇,扭扭捏捏作态。
他一时接受不了他这种天翻地覆的转变,只得颔首回道:“我只是随口说的……”
“什么!”
哪知他这一句刚一出口,妍婉儿立马从一个小家碧玉变成了怒火连天的母老虎!
“杨天云,你竟敢如此敷衍本小姐!”
杨天云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不管我还是别人怎么讲,你都是最漂亮的!”
“哼!鬼才相信!师父说过你们这些臭男人说的话一句都不能相信,全是骗人的!”妍婉儿口中怒骂,扬起的纤手却是兀地又收了回去。
杨天云无奈耸耸肩,只得小心转移话题:“你师父是哪位高人?”
“你问这个干吗?”
“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什么样的师父能收你这样的徒弟……哦……嗯,你这么活泼可爱、美丽动人,想必你师父必是对你疼爱有加吧!”
妍婉儿扬起小脑袋,傲娇道:“那是当然,我师父可疼我了!那你师父呢?”
杨天云脸色一暗,缓缓转过头去,没有说话。
“怎么了?”妍婉儿见他脸色不对,小心翼翼问道。
“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只是……我师父已经魂归西去了……”
妍婉儿闻言一愣,两只小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背影,没有再言。
“你知道墨门吗?”许久,杨天云叹了一口气,沉声道。
“没有……师父从来没对我提起过,想必是个小门派吧……”
“你说的没错,墨门只是一个无名小派。我从小就与师父生活在墨门之中,这一转眼就是十多年,可没想到,一天之间,墨门就被满门屠杀,我师父就是在那一天仙去的!他本有机会逃出……”说着,他眼带泪水,哽咽不断。
多少年了,他一直把这个痛苦埋在心中,自己独自品尝,如今终于有个机会倾诉,他不由地将心中的苦闷、难以割舍的泪水全部托出。
“啊!”
妍婉儿看着伤心不已的杨天云,心中不由地生出一丝同情,她急忙安慰道:“想哭就哭出来吧,憋在心里,会很难受的!”
然而杨天云并没有哭出来,他擦去眼中的泪水,忽地挤出一丝笑容道:“让你见笑了!”
妍婉儿摇摇头,都:“没有……杨大哥!”
她忽地说出了“杨大哥”这三个字,听得杨天云心中一暖,他忽地就想起往日与少秋在一起的日子。
“天云哥,天云哥!”
那个小男孩总是围在自己身边,把自己当做亲哥哥一般,而如今他却在哪里?他不由地甩甩脑袋,不再去想那些痛苦的回忆。
“我能叫你一声杨大哥吗?”妍婉儿见他没有反对,忍不住问了一句。
“杨大哥?”杨天云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可以啊……求之不得!”
妍婉儿心中窃喜,又甜甜地叫了一声,杨天云点头一笑,算是回应。
“想不到我杨天云无依无靠,此时却多了个妹妹!”可是不管是杨天云还是妍婉儿心里都知道这妹妹二字可并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的。
“那杨大哥,以后就叫我婉儿吧!不要整天不是你就是姑娘的叫,多难听!”
杨天云答应道:“好好好!那杨大哥以后就 叫你婉儿!”
妍婉儿心中乐开了花,颔首笑道:“杨大哥,你真好!”
杨天云望着她那撒娇时的妩媚神态,不好意思再看,这的点头回应。
“那杨大哥,我们现在就去清教寻人吧!”妍婉儿一手拉着他的衣袖道。
杨天云却有些犹豫,他迟疑道:“要不……婉儿你还是不要跟去了!”
“为什么?”
看着她眼中疑惑的眼神,他无奈道:“因为我不只是去寻个人而已……”
“什么?那难道还要在清教呆上两天?哦……你是嫌弃我一个女孩子家不方便是吗?”妍婉儿挠了挠头,“不对啊,我听说这清教上也是有女弟子的呀,怎么就不方便呢?”
“哎!实话实说吧,其实我不止去找一个人,还有去杀一个人!”
“什么?杀人?”妍婉儿大吃一惊,道:“你疯了?你要去清教杀人?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这清教可是名门大派,和我……哦,天剑宗、禅宗等并列为正道五大派之一啊!”
“所以说,我才不让你跟着我去,以免会有危险!”杨天云没有听出她话中口误,自言自语道。
“不行!你绝对不能去!你势单力薄,就是有通天本领也是敌不过那些老道的!清教根基雄厚,门内高手如云,你又怎敌得过他们!”妍婉儿心中甚是着急不安,不知为什么一想到他要自寻死路,自己也就乱了方寸,就感觉好似他的性命比自己还要重要!
杨天云沉默不语,他怎不知妍婉儿心中所想,但他不得不去,他也宁愿不去,可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
“我必须去!”
妍婉儿愣在那里,绝美的脸庞之上挂满了疑惑,脸色神情变了又变,一双美目阴晴不定,似乎在想些什么。忽地,她神色一沉,像下定了决心,缓缓道:“你去,行!但必须带上我!”
“不行!你不能去!这很危险!”杨天云似乎有些急躁。
妍婉儿却是淡然一笑,道:“我若不去,除非你也不去!”顿了顿,她又小声道:“我不想第一天认识你,就要失去你!”
说完,她低头不语,绯红早已布满了她的脸庞。
杨天云傻傻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句话,更像一份承诺,一份誓言!他艰难地转身看着她,心中忍不住一叹:“你这又是何必呢!”
但他心中知道她心意已决,无论自己再费多少口舌,她也是不会回头的。
杨天云心中叹息不已,忽地抬手拍了拍妍婉儿的柔肩,轻声道:“走吧!”
妍婉儿娇躯一颤,只觉右肩上他那大只大手是那么的温暖有力,似乎有种让人说不出的舒服,她忍不住内心的激动,抬头认真问道:“真的?”
杨天云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那一双明亮的眼睛,轻声一笑,点了点头。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才放心让你跟去!”
妍婉儿顿笑道:“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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